山姆•绍特:张老师,我无法理解你。你是中国人还是白人,或者你是什么?
张先生:我妈妈是中国人。我父亲是白人。
山姆•绍特:在我看来,你更像一个白人。
张先生:我不为自己的血统感到骄傲。
山姆•绍特:哦,你不是吧?
张先生:不,我没有。
山姆•绍特:宁愿做一个中国人,嗯?
张先生:是的。
山姆•绍特:中国人的未来是什么?你出生了,吃了一把米饭,然后就死了。多好的国家啊!让我们喝一杯。
卡迈克尔牧师先生:你能告诉我现在怎么了吗?
张先生:你现在在中国,先生,在那里时间和生命都没有价值。
以上的电影对白出现在1932年的美国电影《上海快车》中,有很明显的种族主义和辱华意味,而这部电影竟然是1932年美国和加拿大票房最高的电影,在全球也赚的盆满钵满!中国最初禁止了这部电影,要求其退出全球发行。当派拉蒙承诺不再制作另一部涉及中国政治的电影时,禁令被解除。所以这部电影也是在中国“公映”过的。其中的女配角黄柳霜引起了极大争议,遭到了不少中国民众的谴责。
今天看《上海快车》有一种猎奇感,导演约瑟夫•冯•斯登堡全凭想象,在摄影棚里搭建了拥挤的北京街道布景。火车艰难的在被家禽家畜“占领”的火车道上行进,中途不断停车,等牵牛老头过去了才能继续行驶,真是荒诞不堪!多年以后斯登堡到访中国(这个德国导演对中国、日本等东亚文化非常痴迷)才看到事实绝非如此。
本片的故事有点像《羊脂球》,只是把马车换成了火车而已。主角叫“shanghai lily”,是一个外国码头妓女,由传奇女星玛琳•黛德丽主演。事实上电影的主题就是玛琳的脸,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、叼着烟卷的嘴唇、不断变化的微表情,和光影明暗给她的多角度特写等,是本片最大的卖点。玛琳有一种颓废的美,她经常扮演欢场女子,把那种消极的、脆弱的状态诠释的很到位。(她今天如果这么演,观众会误以为她是吸血鬼)
由于导演对玛琳太爱护,所以就把坏事都安在了玛琳的同伴--黄柳霜扮演的本土交际花身上,被军阀奸污的是她,被士兵侮辱的也是她,刺杀军阀的还是她,等于是黄柳霜用身体推进了情节,而玛琳却只是跟医生不停打情骂俏,和军阀不断调笑,美美的什么“坏事”都没做。
本片经常入选各大榜单,专门做文艺片的CC也出了一个修复版,但本片真的是非常平庸,不但情节毫无悬念,角色刻板印象,爱情戏陈腐单调,还夹杂着不可饶恕的种族歧视,这样的电影在今天看也登不上大雅之堂!觉得它好的外国观众无非是满足了其对东方不切实际、一厢情愿的猎奇、幻想罢了。
在这部电影中,上海特快车票(头等舱)的价格是35美元,相当于如今的649.89美元。这部电影的制作使用了1000个临时演员,他们大多说粤语,还不是纯正的粤语,据说是顺德话,因为洛杉矶地区的大多数中国居民(临时演员)只会说广东话。
这是皇后乐队的主唱弗莱迪•莫克瑞最喜欢的电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