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“河汉清且浅,相去复几许?盈盈一水间,脉脉不得语。”脉脉不得语呀,唯是七月。我喜欢这七月的远意,“金凤玉楼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的烈火烹油,“天上人间情一诺”的绝恋。
遇见你,爱上你,我不是仙,你不是凡,一颗幽禁的心,在锦衣玉食之外的,你耕田来我织布,你挑水来我浇园,在这庸常的人间烟火,鸡鸣狗吠里盛开。
鹊桥那头传来你的足音,一步,两步,近了,近了……你把一年过成了一天,我把一天过成了一年,这一舜,一时,一天,一月,一年的牵念啊,有多沉,有多烈,有多软?怎成了这动不得,不得动?
千尺的银河之水泛滥,天庭正在裂变。此岸与彼岸,人间与天庭,撑起了一座七彩的拱桥。
【《汉水人家》 摄影 作者:余永洲】
(二)
我已习惯这不好不坏的生活,岁月教会了我慢活。
在一本书里走神,看时光悄悄从我脸上滑过。一整个上午,我把书柜里的书规整、翻乱。窗外车声,人声,风声,雨声,鸟鸣声。
挣扎。我已经想不起来我要和生活争什么。多数人都这样活着,我非要自己活得有些不同寻常?外面风和日丽,想出去走走,外面冷风苦雨,我只想猫在家里,挣扎什么?时间大把的有呢,原来都可以用来挥霍。
我为什么要活着,我的生命对于谁,更重要?是什么掠走了你,连带你的渴望、焚烧、嚎哭、怒放?
朝着太阳的方位,“早上起来面对太阳,前面是东后面是西……”,小时候,老师已教会了我们辨别方向,你迷失了,不是谁的错。
总是有些时候,我们庖丁解牛般想要一层层揭开生活的外衣,被击中的不是里面爬满虱子,是荒芜。
我闭上眼睛,是如此肯定,当我适应黑暗的时候,我更珍重白的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