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文/李退山)我们在汉圈各大社交群的辩论中经常会遇到这样一类士子袍泽,他们对“思想纯洁性”保有一种强烈的执著,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。一旦你的观点不能与之契合,他们就会断然割袍,绝不姑息。我从心底对这种“快意恩仇”保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敬意,但也仅止于此。因为真正的士子不仅仅是执著的“卫道士”,更是盘活局面的智者。
你无法要求所有人的思想都与你相契合。三人行必有我师焉,择其善者而从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!《南明史》的作者顾诚先生曾说过“中国是一个以汉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国家,汉族本身也是由多种民族融合而成的。汉族人士可以当皇帝,少数民族人士当然也可以君临天下。(《南明史·第六章 清廷统治者推行的民族征服和民族压迫政策》。此言差矣!古DNA表明,现代汉族就是5000年前古代中原人的直系后代,绝非混血民族。华夏文明是汉民族缔造的,汉即中国,中国即汉。)”的话,那么作为一位汉本位者,面对这部史料价值和思想价值俱佳的著作,你到底是读与不读?
这类袍泽往往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他们很快就会用各种套路把这个问题演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口水战。你说东,人家说西!当你在这种“和稀泥”般的无谓争论中品尝到了“黄牛落泥塘”的滋味之后,你才会突然明白—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杠精逻辑”!
杠精套路解析之一:对于A(比如汉运)而言,B(汉服)很重要,C(汉本位思想)也很重要。B是其形式,C是其内容,内容决定形式,形式又处处对内容起到强化抑或解构的作用。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,大可不必再枉费口舌,但是当你专门强调了一下C,马上就有杠精质问你:“难道B就不重要吗?”如之奈何!
杠精套路解析之二:对于A(比如崇洋媚外)来说,B(体制软骨病)是其负面因素或症结之所在,C(种族弱势地位的误导)也是其负面因素或症结之所在,如果你批判C,一定有杠精会说你是在为B洗地。奈何!
杠精套路解析之三:A(比如日本文明)和B(比如华夏文明)是两个彼此独立的存在,它们有着不同的发生、发展的过程和鲜明的个性。但是A的一部分与B是交集关系,如果你强调了A与B的交集,杠精们就会质问你:“难道A等于B吗?”可奈何!
杠精套路解析之四:+A(比如共和毛)与-A(比如国和蒋)是一对相互对立的存在,如果有杠精挺+A,你就绝对不能提-A的半点好处,也不能说+A的半个不字,哪怕是无意的也不行!这样一来,从大局出发,你就必须处处小心,对+A或-A讳莫如深。那么对于汉民族而言,这就失去了从+A或-A身上汲取现实教训的任何可能。
很显然,这类杠精的“G点(性奋点)”并非是+A或-A带给汉民族的现实教训,而是他们心中那尊不容冒犯的神。他们不仅自己不去反思+A或-A,而且会动用诡辩术阻止别人去反思。比如+A或-A是问题的关键——主干,B是+A或-A的延伸——枝干,C是B的延伸——枝条,D又是C的延伸——末节。如果你反思+A或-A,那么或多或少会涉及B,他们就会抓住B。此时你就不得不去应付B,这就又涉及了C。他们又抓住C,再由C而D,由D而E……越扯越远,没完没了!这类杠精喜欢沉迷于一己世界之中,缺乏反思自身和外部世界的能力,是杠精中的杠精。
杠精思维是一种缺乏理性的表现。关于理性,我曾在《拥有理性的士人不会一味谈“日”色变》和《致同袍——如果没有最基本的理性,我们将何以称“士”?》两篇文章中做过重复论述:“理性是大脑在对客观世界的观照中努力克服主观羁绊的智力活动,在这一活动中,大脑努力克服一切人性的弱点和先入为主的成见,摒除一切主观情绪和情感的干扰,从而对被观照物做出超越个人利益和好恶的客观评估,并以此为依据提出合于天道法则的应对策略,以之格物致知、修齐治平。身为士人,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理性都没有,那将谈何格物致知、正心修身?我们连正心修身的自我救赎都难以实现,又将遑论齐家治国、明明德于天下?”(李退山于2020年3月13日凌晨一点半)